“骑车去拉萨吧。”2012年3月北理工的学长邀请我。
“我考虑一下回复你。”我推脱地讲。
热血沸腾的我忽略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,只想逃离北京,去外边的世界看看。
而出发前夕,学长告诉我,他进华为公司工作了,不去了。我硬着头皮,买了辆山地车,向朋友借来帐篷、睡袋,带上锅碗瓢盆,开始了生命的第一场远行。北京—成都—拉萨;武汉—上海—北京—青海—塔克拉玛干—叶城—拉萨。整整十八个月流浪在外。
“绝笔”告白书
在骑行路上,我遇到了来自广州的她,她算不上美貌,却单纯可亲。
我们在济南相遇,一起骑行三天至北京。在我饱含柔情的歌声中,在我怜惜关爱的保护下,在那风光旖旎的小径上,昼夜在交替,风雨在更迭,但我那迷恋悸动的心却一直紧紧相随,未经允许,我便私自将我孤寂的灵魂予以托付。
北京分开以后,她回到学校上学,而我又回到了一个人寂寞而孤独的骑行生活。而她的身影不时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,在梦里相见。
在青海湖搭帐篷的11天里,我写下了这段难以割舍的单恋,凝结成了一本小说——《归鸟》。当准备要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时,我似乎有一个使命:如果我成功穿越,那么我要向她表白;如果我死了,这本书也算是留个纪念。
“轰轰轰……”,我把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……
无垠的沙漠包裹着帐篷,荒凉之地驶来一辆车,在靠近我们后突然停下,引擎的轰鸣声持续不断,震耳欲聋。不禁脑海中跳出了曾在电视里看过的场景:有些东突分子强迫人去犯罪,如果不服从,就把人埋在沙漠里。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,伏在帐篷里丝毫不敢动,就像被围猎的羔羊。
上天好像给了某种我庇护,让我去完成我的使命,虽有惊险但也安全地穿越了塔克拉玛干沙漠,我要实现自己当初的誓言——如果还活着,我要向她表白。
我鼓起勇气跟她说,她答应了。
“冲动”的赴藏支教
辗转往复,我们走在了一起。我们开始感谢缘分,让我们彼此在一无所有时相遇、相爱。
后来,我们在城市定居工作,在狭小的出租屋内,像那些所有奋斗苦战的青年人一样开始了一场与现实的对抗。
可未经世事的我们根本不是现实的对手,我们开始吵架,开始彼此折磨,我们感情的堤坝也被现实的洪流一冲而散。在困难面前,我们来不及团结,她开始计划分手后的生活和工作,我也开始购买各种户外装备,准备永远地流浪。
“幸而你来啦!”,通过朋友无意间的介绍,我认识了西藏自治区昌都市贡觉县沙东乡果麦教学点的塔尔青老师,我们经常互相交流诗歌写作。他说他们的学校在金沙江畔,有可爱的康巴孩子。在那时,我便将未来一年的生活相托。
说好了,谁先溜了,我们就真正地分手了。我们不顾双方父母强烈的反对便私奔了。如果我们都能顶住这一年的苦,等支教完回到城市后,我们就结婚。所以,这一年的支教生活不止是一场考验,更是巩固我们感情的“强心剂”。同时,这也使我找到了一生的事业——野生冬虫夏草。
为了公益启程 为了创业拼搏
当地老师塔尔青告诉我,当地没有父亲的孩子卖虫草会被别人欺负,货款会被拖欠一两年,甚至收不回。但如果有人能收购他们的虫草,他们的收入就有了保证。另外,藏族男人理财意识较弱,他们往往把全家人一个月辛辛苦苦挖的虫草拿到县城卖掉,把钱花光了才回来。而村里到县城的路途很长,如果能直接进村收购藏民的虫草,他们就可以把钱存起来。
在最偏僻贫穷的山村,我们是第一批非官方组织过去支教的老师。我们经常跟着藏民回家,去山上放牛,也曾徒步几个小时去他们的牧场,我们就像朋友一样。
“这个事情我能做”。为了缅怀这片神奇的土地,为了帮助这里的家庭,为了能让更多的孩子上学——我必须要去收购学生采挖的虫草。我跟丽君说,我这几天就要出发去西藏,不去我睡不着。
于是,找了北京一个很好的哥们,他特意请了两个月假陪我自驾西藏。我们凑钱买了一部一万多的面包车,踏上了新的冒险之旅。
后来,我们成立了小龙山区儿童公益项目——通过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学生家的冬虫夏草,以增加学生的家庭收入,同时将天然的野生虫草售给需要的顾客。每卖出一克虫草,我们就将捐一到五元给藏区的儿童,用于改善当地教育条件,给有需要的孩子提供医疗和生活补助。
踏边半个中国,终找到人生该一往无前的路,我与高原虫草的故事还将延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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